早在沒有網絡和知乎的年代，也有很多拋出有趣問題的“大咖”。比如，醉心中 歷史研究的英 學者李約瑟提出 的“李約瑟難題”：古代中 對人類科技發展作出重要貢獻，但為什么科學和工業革命沒有在近代中 發生？

　　問了圈，發現如今大學里的許多學科都難繞開這 問題：西方套路太多，本土話語太少。

　　大師德魯克生前來不及解答的難題

　　比如管理學。1954年，彼得·德魯克的《管理的實踐》出版，標志著現代管理學的誕生。他曾預言，21世紀的中 將與世界分享管理的奧秘，“管理者不同于技術和資本，不可能依賴進口。中 發展的核心問題，是要培養 批卓有成效的管理者。他們應該是中 自己培養的管理者，他們熟悉并了解自己的 家和人民，并深深根植于中 的文化、社會和環境中。”

　　“東方管理”的確成為 內管理學界近年來的研究熱點。但正如復旦大學管理學院教授蘇勇總結，東方管理的內涵等尚未形成共識。

　　由此衍生中式管理的“李約瑟”難題：中華五千年的燦爛文化，為什么沒有演變出符合現代化需要的管理范式？中 有千萬家族，為什么沒有演變出長壽的現代化家族企業？

　　遺憾的是，長期關心中 發展的德魯克在2005年去世了，來不及探討這個難題。

　　方太有可能為解答這 難題作貢獻

　　其實，這是浙江大學管理學院陳凌教授在《茅理翔：創業式傳承》 書中所提的問題。陳教授認為，方太有可能成為帶動中西合璧管理模式在世界占據重要位置的主角，為解答這 難題作出自己的貢獻。

　　茅氏父子在1996年共同創辦方太集團。上世紀90年代起，茅理翔開始抽空研究家族企業。2002年起，“創二代”茅忠群開始思考這 難題。2017年底，方太發展為 內 家銷售收入破百億元的專業廚電企業，離不開二代企業家對管理的長期探索。

　　陳教授認為，從茅理翔的“中 特色現代家族制管理模式”到茅忠群的“中西合璧的中 特色管理模式”，正是企業家精神的傳承，也是創業式傳承的“靈魂”；方太為中 家族企業的傳承和轉型提供范本——父子共同創業，在創業中同步實現傳承與轉型。

　　管理和文化絕不能成為“兩張皮”

　　陳教授是否過于樂觀？如何避免管理和文化成為“兩張皮”？

　　現代管理是 種科學。科學的重要標準之 即“是否可重復驗證結果”。傳統文化更多體現為信仰和實踐，很難用某個單 的現代學科進行界定。而且，前者有嚴密的邏輯體系，后者卷帙浩繁，如何從中篩選出適合中 的部分，本身就是 大難題；更遑論每家企業的情況不同，所適用的文化也不同。

　　科學的結論是通用的，文化和信仰卻是多元的。馬克思•韋伯認為，近代資本主義提倡的理性科層制組織，和新教倫理倡導的禁欲主義有內在 致性，而亞洲文明缺乏相應的元素。而且，傳統文化在近代中 斷檔，探索中式管理困難重重。

　　茅忠群深知這種困難。畢業于上海交通大學的他沒有圈錢做大的野心，更像 個學者，追求管理制度與信仰的融合。

　　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打造偉大企業

　　這種追求源于日式管理的啟發。2002年，茅忠群從中歐商學院的MBA班畢業。“當時想，未來的中式管理會向日式管理借鑒，走 條本土文化與西方管理的融合之路。”2004年起，他先后讀了清華和北大的 學班。2008年，方太導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，用傳統文化中的“仁義”價值觀改造西方管理制度，已有11年實踐歷程。“仁”是替員工著想，“義”是公平公正。堅持“兩條腿走路”，信仰是制度的基礎。

　　方太文化的確需要不斷完善。但對于力爭回答中式管理“李約瑟難題”的勇氣，筆者和陳教授 樣認同。

　　企業文化并不是點綴，更不是大公司的專利。“恰恰相反，越是小公司，越是有生存壓力，越要強化文化，進而提升戰斗力。”拉卡拉集團董事長孫陶然的觀點，正被越來越多企業家接受。文化在任何企業都客觀存在，可以理解為全體員工的價值觀和行為習慣。

　　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打造 家偉大企業，方太的目標是否能實現？學界和企業界都將拭目以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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